病气三昧-

怨声入我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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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DHP」犯罪同伙

写了我心中的相处模式,是dhpd无差

是一把火老师的约稿  @夏天里的一把火 

可以看做是邦尼和克莱德au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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汽车旅馆的房间小到有些可怜,卷着黄沙的风从生锈的窗边吹进来,床单发黄,一丁点的压力都能让床垫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,这在深夜里对于两个敏感到有些神经衰弱的人来说不是什么好事。

 

    金发的年轻男人嚼着生冷的培根和煎蛋,小口喝下廉价的速溶咖啡,他的脚边躺着三个包,黑色的,鼓鼓囊囊,隐隐约约露出里面方形的痕迹,如果把拉链打开,就能看到里面成捆的绿色百元大钞。

 

    吱呀一声。

 

    门被粉色头发的女人打开,她整装待发,整齐的头发散在脸颊两边,看上去英姿飒爽。她走进房间,提起行李和两个装着钱的袋子,踹了一把金发男人坐着的椅子:“Dio,快点,我在楼下的电视里看到新闻了。”

 

    迪亚哥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,把桌上的帽子扣在头上,拎起地上剩下的一个黑包,他人高腿长,三两步就追上先他一步离开房间的HP,从她手里一把抢过抢过其中一个包,风风火火地离开简陋的汽车旅馆,把沉重的包和行李甩进汽车后座。HP愣了神,马上反应过来,带着小高跟的靴子被踩得哒哒响,她把钥匙几乎扔得飞出去,从老板手里抢过皱巴巴的房间押金,然后灵巧地钻进同一辆蓝色的福特车里。

 

    迪亚哥踩下油门,卷起漫空黄土,潇洒地朝着北方开去。潘特打开车载电台,一阵沙沙声后,车内响起女主持人标准的英语播报:

 

   “昨日晚八点,恶名昭彰的雌雄大盗迪亚哥·布兰度和赫特·潘兹再次出手,抢劫了得克萨斯州一家银行,如有二人线索请立即告知警方。”

 

    迪亚哥笑起来,一边的眉挑高,得意洋洋的表情出现在那张英俊年轻的脸上。两位主人公透过后视镜对视,女方不满地往后重重一躺,关掉电台,反感地抱怨道:“为什么他们一定要用雌雄大盗来称呼我们,这听上去好像我们是情侣似的,令人恶心。”

 

“这是炒作,媒体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炒作的机会的,我们在报纸上会是最般配的情侣,”原先是马术明星的迪亚哥显然十分熟悉媒体的那一套,警察们或许恨透了他们,但媒体爱死他们了,愚蠢的群众也会被他们感天动地的爱情所俘获,尽管大家都知道抢银行是错的,但是当你有张俊美的脸时事情似乎变得又不大一样了,多么讽刺。

 

“如果你长得再好看点,多穿穿裙子,他们会更疯狂的。”

 

HP翻了个白眼,不在说话,她的裙子只有一件,在从前的日子里只为赎罪而穿上——死板的、黑色的修女裙。她不再怀念过去,以免沉浸在愧疚中。为了转移注意力,她在脑内清算起这次行动两人一起抢到的钞票数额。车后座摆着三袋,后备箱里其实还有,原来他们有两辆车,一人一辆,HP的那辆是银色的,装着抢来的珠宝。可惜被警察射成了筛子,成了一堆没用的废铁。

 

迪亚哥和HP的故事可以追溯到三四个月之前,那是一场马术比赛,他们双双与国家总统结下了点梁子,死里逃生地从那辆轰鸣的火车边离开。他们遭到封杀,于是一拍即合,走上了犯罪的道路。最开始是两辆车,然后是大大小小的银行、珠宝行,他们的通缉令席卷了每个角落,从不吝啬花钱,过着被宠坏的贵族般的生活,在每个犯罪现场嚣张地留下DHP的喷漆。他们是新时代的超级巨星,用金钱和子弹堆砌出火爆的人气,那群稻草脑袋的警察就是头号粉丝。

 

迪亚哥还记得,那是个黄昏,粉色头发的修女当着他的面把十字架甩得远远的,高声宣布着:“这不是单单为了钱,这是我们的复仇。”

 

那么他们永远不可能活捉我们。迪亚哥附和道。

 

 

 

“你觉得这些钱够用几天?”HP把一叠纸钞握在手里,指腹轻轻按压钞票的边缘,使它们在她手里哗哗作响,发出点钞机一般的声音。她身为前任修女,花钱其实很拮据,名牌对她来说没什么吸引力,但对于迪亚哥来说不是这样,他是金钱至上主义者,如果世界上有钱性恋的话,他就是典型的一员,对于在逃亡中的罪犯来说购买名牌真不是一个好习惯。

 

迪亚哥从头到脚都是名牌,他用指尖敲着方向盘的边缘,不正面回答问题,只是漫不经心地说:“多多益善。”

 

HP掏出从旅馆里带出来的三明治,吃起迟到的早餐,她嫌弃地咽下硬掉的面包,然后把三明治几乎强硬地塞到金发男人的脸颊边上,“你真是个无药可救的恶人,Dio,一个非常非常非常坏的人。”

 

男人笑起来,用蓝色的眼睛打量着眼前人的五官,然后缓慢又凶狠地咬住味道寡淡的三明治,撕下一口。他没看路,汽车危险地在车上打了个弯,他高傲地转过头去,含糊不清地回复道:“谢谢夸奖,恶人也需要恶人的救世主。”

 

那我是不是该改信你?基督教的修女几乎是嗤笑着抢回三明治扔出窗户。如果你是神的话,我就是红衣大主教。她说。

 

 

 

 

迪亚哥在夜晚来临时打开了他带了一路的威士忌,小气地分享给修女一杯。他们靠在汽车上,头顶只有稀稀拉拉几颗暗淡的星,这里的路灯坏了,灯光差到他们看不清彼此的脸,夜晚的空气又湿又冷,HP裹紧外套,喝着辛辣的酒,借此驱散寒冷。这对搭档没有聊天,两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失眠,尽管身体疲惫得不行,精神却无比振奋。他们无言地喝着酒,就在HP终于产生睡意,正打开车门打算抢先霸占后座的绝佳位置时,她听到迪亚哥的声音从车顶传来。

 

“我会买下一整座庄园,把每根栏杆镀上金子,每一寸的地板上都会铺上波斯产的地毯,窗帘会是天鹅绒的,我们的马鞍上会镶嵌最大颗的宝石,衣服会是量身定做的。我们会成为新贵族,这就是我们的未来。”金发男人把空酒瓶摔在地上,语气比以往都要认真坚定,“只要我们把大总统的银行抢了。”

 

这可能是酒后的胡言乱语,HP并不清楚,她只是抓起后座的毯子裹在身上,露出三个月来的首次微笑,修女盯着车顶,仿佛这样就能透过那层铁皮看到车顶上坐着的俊美男子。她敲敲车顶,酒劲和睡意让她意识不清,说话变得有些艰难,但她还是想开口回应点什么:“嘿,别做梦了,坏人是没有未来的。但是我很高兴你终于肯加上那个们字了,这是很大的进步。”

 

“我相信如果我不那么做的话,将来你一定会是第一个检举我的人。”HP听到迪亚哥的回应,“你说的没错,所以你最好不要起什么背叛的念头。”她威胁着,终于合上沉重的眼皮。

 

 

 

这对搭档一路北上,用钱换来了几把只会出现在动作电影里的枪械,他们的野心一日日变大,最后直指大总统名下的银行,也是国家最大的银行。虽然HP从来不做不切实际的梦,但是这一次,她听从了迪亚哥的建议,好的搭档就要善于听从同伴的意见不是吗。于是这辆蓝色福特的目标终于指向了曼哈顿。

 

“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,我是不会救你的。”HP叫住踏出车的迪亚哥,冷酷地说道。金发男人歪了歪头,他没什么表情,看上去毫不意外,只是把一把枪扔给女人,用同样冷酷的声音回答:“你也不必寄希望于我会伸出援手。”

 

HP耸肩,把枪藏进外套里,标志性的粉色头发严严实实地塞进帽子里,装作普通的市民走进干净整洁的银行,她老老实实地取号排队。为她服务的工作人员挂着微笑,声音从玻璃上的喇叭里传出来,问着需要什么帮助。HP笑了笑,她用余光确认了搭档的位置,下一秒,那虚假的弧度变得生硬起来,她掏出枪,对准工作人员。

 

“把钱拿出来。”

 

人群立马爆发出一阵尖叫,人们四散开来,慌不择路地从门里寄出去,随时有发生踩踏事故的危险,几秒钟,银行就变得空空荡荡起来,员工们都挤在柜台后的角落。一个人悄悄地身上去按报警键,却被一枪打中手掌,鲜血和哀嚎一起涌出来。

 

迪亚哥吹了吹枪口,扯掉头上的兜帽,露出一头耀眼的金发,他给枪上膛,发出咔嚓一声,让员工们集体打了个寒蝉,“动作快点,不然我就开枪了。”现在员工们知道了,这就是恶名昭彰的雌雄大盗。哪有什么报道上的郎才女貌,爱情故事。这对搭档的脑子里只有倒空金库,罪行即是笔刷,把街道粉刷成绿色和红色。

 

他们战战兢兢地把钱塞进黑色的包里,金发的男人的眼睛像是监视器,不近人情的目光追随着每个人的动作。HP甩着喷漆罐,在玻璃上留下粉色的三个字母——DHP。这是全新的艺术作品,他们把钱胡乱地塞进车里,把叽叽喳喳如麻雀般的员工赶出去,炸弹扔进金库,火舌燃起,沉重的门后响起爆炸的闷响,于是两人笑起来,远处响起警笛声,警察局的车密密麻麻地环绕住这家不大的银行,他们听到警察严肃的喊话。

 

“这里是警察局,你们已经被包围了!”

 

HP出了汗,发丝全部黏在脸上,她不觉得恶心,反倒觉得痛快,女人看向站在身边的天才骑手:迪亚哥的眼睛从来没这么亮过,他急促地喘气,汗水从脸颊边流下。他们被逼入绝境,报警的电话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打出去的,但是警笛只让两人的肾上腺素激增。

 

HP仿佛回到小时候那个山洞,外面的警察就是那头凶恶的熊,她的“弟弟”就在身边。她的脑子充血,看东西都泛黑。她扳住高她半个头的迪亚哥的下巴,他们的视线终于对上,那蓝色的眼睛里有激动、紧张、兴奋,唯独不见恐惧,于是她也安下心来。

 

“Dio,记得那天晚上你说的话吗?”她问。

 

迪亚哥盯着她看了几秒,然后大笑起来,HP跟着他一起笑起来,不知道缘由,但就是令人发笑。置身于危险之中总让人兴奋不已。金发的男人仰起头,露出他那标志性的、高傲的、志在必得的表情,他的声音听上去咬牙切齿。

 

“他们永远不可能活捉我们!”两人一起说道,他们从未这么有默契过。在示威和警笛声中,身下是燃烧着的钞票,血管里流淌着热血,一切的一切都在向喧闹的国王与王后致敬。

 

HP从未失态,但今天不同,这或许是她赴死的一夜,或许被警察射成筛子,然后名垂千古,她的葬礼会有两万个人参加,葬礼的最后,她会和她的好搭档埋在一起,在六尺之下的土地里,他们还有大把时间一起共度。

 

礼仪和自持是现在最不重要的东西。

 

他们喘息着对视,下一秒,在警察的咆哮中亲吻。

 

一切都不重要了,不管是钱还是性命,在当下,这对搭档只能感受到唇齿相交的火热,牙齿咬开舌头的钝痛和火上浇油的铁锈味。HP把手伸进迪亚哥一头柔软的金发中,把它们揉的胡乱翘起,再把它们的主人狠狠按到墙上。他们被吊桥效应所影响,理智早被流放到九霄云外。最后他们终于难舍难分地放过彼此,嘴唇上已都是血珠。

 

两人冲出去,于是枪响一瞬间在银行上空盘旋。手臂被枪的后坐力震到发麻,有几颗子弹打进肩膀,但这阻止不了这对雌雄大盗。他们总会死的,但不是今天。

 

迪亚哥不知道他的身体里埋了几颗子弹,他的耳膜被枪响震到几乎失聪,但还是艰难地捕捉到了HP的咆哮声,他冲着声源看去,那位修女已经坐在车内,正向他伸出手。男人从没跑得这么快过,万幸,他够到了女人的手,然后被重重摔进车内。

 

车轮卷起沙土,尖啸着冲出去。这辆小小的蓝色福特在大道上横冲直撞,身后跟着一连串的警车,连空中都盘旋着警用直升机。

 

他努力抬起头,在车内的后视镜中与修女对上视线。被追上的时候总会到的,但是没关系,因为他们都知道,如果那一刻真的到来了的话,他们还有两把手枪,几颗子弹,足够这位恶人的救世主和他的红衣大主教结束对方的生命。

 

这无需商讨,因为永远不会有人能够活捉他们,他们是最完美的犯罪同伙。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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